芥末星星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梦蝶22(补档)


肖战苏醒时,入眼是熟悉的白纱帐,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薛洋正低着头吹着手里的冒着热气的药汤。


肖战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肩背猛的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伴着丹府的灼热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听见声音,薛洋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碗,扶他靠在床头,等他坐稳,才把软枕靠在他腰后,让他尽量坐的舒服一些。


“洋洋。”


听见肖战叫他,薛洋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的叫了一声“哥哥”,眼泪就滚了出来。


肖战面色苍白的扯出一个笑容,“傻小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薛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哥哥,你不知道当时蓝二公子把你背回来时你奄奄一息,脉搏微弱。涣哥哥又不在,你曾一度连呼吸都停滞了,后来不知道他给你吃了什么,又输了一天一夜的灵力,直到你情况稳定后才离开。”


“蓝湛?”肖战惊讶道。


因为过于激动,引的他连连咳嗽。薛洋立马上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待他缓过劲后把先前搁在桌上的药汤端过来,“蓝二公子说要我看着你把药喝下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肖战调笑道。


“因为他说,你不喝会死。” 薛洋一边说着,一边试了试药汤的温度,觉得合适了才递到肖战手里,又小声道,“我不想你死。”


肖战盯着眼眶通红的薛洋,沉默了片刻,把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我不会死的,哥哥悄悄告诉你,哥哥是神仙,神仙是不会死的。”


“真的?” 薛洋欣喜的看向肖战。


肖战伸手摸了摸薛洋的软发,肯定的点点头。


薛洋抿嘴一笑,很喜欢肖战揉他头发的动作。


“洋洋,我睡了多久?”


“从你回来算起,有两天了。” 薛洋答道。


两天了,我还以为江叔叔会带我会莲花坞,为什么是蓝湛背我回了云深不知处。


想到此处,肖战急忙问薛洋:“蓝湛...蓝湛他在哪?”


“蓝二公子今晨吩咐我来之后就离开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肖战迫切道。


“他......他...蓝二公子...不让我说。”薛洋支支吾吾的不愿回答。


“洋洋,告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唔...咳咳...咳。”


见他情绪激动,又引的一阵咳嗽,薛洋鼻子一酸,“哥哥,哥哥你别急。蓝二公子今晨离开后就去祠堂领罚了,他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我照顾好你,不要把他领罚的事告诉你。”


“为什么领罚?因为带了我回来?”


薛洋摇摇头,“我也不知,听其他弟子说,好像是他违反家规,私自下山。不仅罚跪祠堂,抄家规一千遍,还罚了五百戒尺......”


“洋洋,扶我去祠堂。”


不等薛洋说完,肖战就忍着疼痛翻身下床。薛洋先是一愣,立马扶住肖战。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蓝忘机不让他透露受罚之事。羡哥哥如此温和善良之人,怎么忍心让旁人为他受过。


“走吧” 肖战稍稍整理了衣服,对一旁的薛洋道。


扶着他走到门口,薛洋突然想到什么,飞快跑回房里拿出一间斗篷披在肖战身上。


“羡哥哥有伤在身,受不的风。” 薛洋款语温言的道。


肖战心头一颤,低头看着正仔细系披风带子的小孩,脑子里想到小说里十恶不赦,断指求糖的薛成美,内心突然无比庆幸。


“幸好...”


“幸好什么?” 薛洋抬头,不解的问道。


“幸好,我找到你了。”


“...嗯。” 薛洋低着头浅浅一笑,长发垂在脸侧隐约可见两个酒窝。 幸好,幸好让我遇见了你。



薛洋替肖战整理好衣服,掺着他缓步往祠堂方向走去。


“洋洋,你可有取字?” 肖战问。


薛洋摇摇头,“双亲过世早,并无取字。”


“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好。”


“所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所以,字‘成美’怎么样?你可喜欢?”


“嗯,喜欢!”


“成人之美也是成己之美,人心向善,天下大同。” 肖战笑道。


“哥哥。”


“怎么?”


“我发现你很爱笑。而且你笑起来真好看!”


肖战莞尔,“因为我听过一句话,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无论前路多么黑暗,微笑有化险为夷的力量。”


“是吗?那我以后每天都笑......”



..............



蓝氏祠堂内,蓝忘机双膝跪地在案前抄着家规,五百戒尺的伤,加之过渡损耗灵力此时身体有些发虚,汗水逐渐浸透了里衣,滴在伤口处使疼痛感瞬间加俱。


蓝忘机皱了皱眉,抬手轻拭额头的汗珠,把写好的纸张放置一侧,展开一页白纸重新起笔,一笔一划极为工整。脑子里却不知觉想到那日在玄武洞的情景...


肖战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眼看着昏厥倒地,蓝忘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身体,把他拥在怀中。


江枫眠亦是快步上前,快速点了他身上的几个穴位,抬起肖战的手腕,两指搭在脉上,片刻后,神色严峻的道,“他体内阴寒聚集,又沾染毒气,刚才急火攻心,两股力量相互冲突,情况...不太好..”


蓝忘机瞳孔一震。


“我带他回云深不知处。”


“可是......”


“江宗主,请让我带他回云深不知处。我必然找到医治之法,更何况,兄长医术精湛,实在不行,还有我父亲。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江枫眠看着蓝忘机态度坚决,蓝家宗主的医术也确实了得,终于点了点头。


“多谢!”


蓝忘机颔首道谢,扶起肖战御剑向云深不知处飞去。


............


薛洋扶着肖战走到祠堂门口时,蓝忘机正端跪着背对着他们默写家规。


“洋洋,你在这里等我。” 肖战轻声对薛洋吩咐道。


薛洋点头,乖乖的退到门侧。


肖战轻叹一声,走到蓝忘机身侧。


蓝忘机闻声,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余光扫了一眼身侧,见来人以无大碍,心里松了口气,起笔继续默写家规。


二人都未开口,屋内一片安静。


“蓝湛”


沉默片刻,终是肖战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蓝忘机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作声。


“蓝湛”


肖战又叫了一声。


“你回去吧。”


蓝忘机头也未抬,声音略显冰冷。


“蓝湛,因为我你才受罚的,对不对?”


蓝忘机没听到似的,依旧一丝不苟的写字。


“我去向蓝先生道明原委,你擅自下山是我的错,若是他实在要罚,那就罚我好了。”说完,肖战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用你来找我,我也正要找你!”


肖战闻声回头,蓝启仁立于祠堂门口,脸色发青,尽显怒容。薛洋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


“叔父!” 蓝忘机道。


“怎么?你还想袒护他?” 蓝启仁喝道。


“蓝老先生,不是蓝湛的错,是我,是我怂恿他下山的。” 肖战忙道,生怕蓝启仁再迁怒篮忘机。


肖战一开口,蓝启仁更是怒不可歇,指着他道,

“魏无羡,你平时顽劣不堪,我看在江宗主的面子上对你已是多番容忍,你不仅蛊惑忘机缕缕违反家规,甚至怂恿他私盗灵药。”


“私盗灵药?” 肖战诧异的看向蓝忘机,猛然想到薛洋所说,蓝忘机曾在他昏迷时喂他吃过什么。


“叔父,灵药是我擅入内院盗取,与他无关!忘机甘愿受罚!还请叔父莫要迁怒他人。” 蓝忘机面向蓝启仁解释,声音稍显急迫。


蓝启仁脸色铁青的指着蓝忘机,“迁怒他人?你明知故犯!你为了这个魏无羡屡次破坏家规!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有没有蓝家的祖训!”


眼见事态越发严重,肖战心里又急又怨。蓝启仁这般动怒,那往后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一起岂不是更加不易!越加埋怨自己当初不该向蓝忘机提及下山之事。又恨自己妄想改变一切,却总是力所不及,连累他人。


越是气恼,身体就越发难受。一股浓厚的阴寒之气瞬间涌入灼热的丹府,肖战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冰冷的气息顺着脉络延展,肖战咬牙竭力压制体内的变化,谁知那股寒气更甚,顷刻间就蔓延全身。


“魏婴?” 蓝忘机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


肖战只觉体内寒气传动,还有另一股不明的力量顺着那股阴寒之气在身体里游走,那股力量从丹府而出,蔓延四肢百骸,再次回到丹府时,肖战感到眼前红光一闪,那股力量在体内瞬间爆开。

随着那股力量爆开,周身的寒意转瞬即逝,就连先前腹中的灼热也都全部溃散,身体瞬间变得轻松。


“蓝先生。”


肖战猛然抬头,目光凌厉的看向蓝启仁,声线甚是冰冷。


“敢问蓝先生您修仙问道的目的是什么?”


蓝启仁哼了一声,眯着眼睛道,“自然是为了诛妖除魔,造福苍生!”


“那药园种植药材又作何用?”


“自然是治病救人!”


“说的好!那蓝先生您已经犯了家规,是否也应该受罚?”


“魏婴!” 蓝忘机开口阻止肖战继续。


蓝启仁一摆手,“忘机,你别拦着他。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我犯了什么家规!”


“蓝家以诛妖除魔为己任,蓝湛下山并非玩乐,而是助我诛杀屠戮玄武,他灭的是妖邪,安的是一方太平,错在何处?我伤重昏厥,他施以灵药救治,可有错?还是蓝先生认为救人治病当因人而论?既然如蓝先生所言,药材本就是治病救人之用,那他盗药救人又何错之有?”


“那株七瓣灵星花乃先主所种,谓高阶灵药,私自盗取自然不对!” 蓝启仁道,态度已不似方才那般强硬。


“高阶灵药又如何?在我看来,无论高阶灵药还是普通草药,没什么不同,都是为救人而生,蓝家先主所种此药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它物尽其用,要是单单因为它是先主所种或因品阶高,就画个圈子供奉起来,那与普通的杂草有何区别,守着这死物又有何意义!”


肖战虽然说的不急不慢,却字字铿锵有力。


蓝启仁沉默了,魏无羡所言虽不中听,但不无道理。


“蓝先生,你此番罚了蓝湛,就枉顾了你们蓝家除魔卫道,济世救人的初衷,那你认为你该不该受罚呢?”


肖战盯着蓝启仁,目光坚定等待他的的回答。


“够了!” 蓝忘机见蓝启仁神情颓然,忍不住出声喝止。


肖战猛的一惊,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言辞犀利,咄咄逼人。顶撞一个历来威严的长辈,让他哑口无言,颜面扫地,却还不愿松口。


“叔父...” 蓝忘机欲言又止,如今他真的是左右为难。


蓝启仁一生为了蓝家,待他与兄长如父如母,虽然刻板严厉,但也疼爱有佳。蓝忘机怎忍心看他如此。而肖战顶撞蓝启仁也是见不得他受此重罚。


祠堂内的气氛压抑至极,蓝启仁沉着脸,谁也不敢再贸然开口。


“蓝先生,不好了,云深不知处有人修炼邪术。”


门外来了一个身着蓝氏家袍的少年,神色慌张的向蓝启仁汇报。


蓝启仁闭眼稳了稳神,又恢复了往日威严的仪态,对那弟子道,“蓝家家训忘了吗?”


“是!” 那弟子看了一眼肖战,收敛了身形,把一沓类似手稿的东西呈给蓝启仁。


蓝启仁接过手稿,看了几张脸色越发阴沉。随即把那叠手稿劈头盖脸的扔向肖战。


“魏无羡!你竟敢修习邪术!”


肖战一脸茫然的捡起地上的一页手稿,瞬间楞住。


蓝忘机不解叔父为何如此动怒,也跟着拾起一页手稿,顿时神情大变,不可置信的看向肖战。


蓝启仁满腔怒火的指着肖战,“魏无羡啊魏无羡,原本我以为你只是顽劣,但本质不坏,方才还因你一席话对你有所改观。没想到,你竟背地里研习邪术,你...你真是无药可救!”


肖战握着手稿的手指慢慢收拢,神色复杂的看向报信的弟子。


蓝忘机对那弟子道,“你是如何发现此物的?在何处发现?”


那弟子向前拱手施一礼,缓缓说道,“弟子苏涉,是蓝家的外门弟子,今日在打扫客房时,在魏公子房里无意发现的。蓝家家训有言,不可结交奸邪,不可修炼邪术。所以特来禀报蓝先生。”


蓝忘机转头看向肖战,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肖战一直神思恍惚的看着苏涉,片刻后抬头对上蓝忘机的视线,“没错,手稿是我的。”


蓝忘机瞳孔猛的一震,惊诧的望着肖战。手中那张关于夺舍的手稿差点被他握成齑粉。眼中的惊讶逐渐转化为愤怒。


肖战并未注意蓝忘机的变化,脑子里还在思考苏涉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蓝启仁便开口道,“魏无羡修习邪道,不容姑息,定要严惩!”


“等等,我承认手稿是我的,但我并未承认我修习邪道。蓝先生又何必急着下结论!” 肖战反应过来后,看似在向蓝启仁解释,眼睛却一直落在苏涉身上。


感受到肖战锐利的目光,苏涉心头一颤,咬咬牙道,“你若未修习邪道,为何在你房里会有这些手稿?”





蓝曦臣这两日一直忙于布置结界,临去时告诉薛洋大概两日就会归来,可回到寒室却不见小孩的身影,正在疑惑他去了哪,就见薛洋着急忙慌的跑进寒室。


“洋洋,你忘了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 蓝曦臣以为他又忘了家规,出言提醒道。


“涣哥哥,你...你快跟我去祠堂,羡哥哥出事了!”


薛洋顾不得其他,拽着蓝曦臣就往祠堂去,并在途中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告知了蓝曦臣。


蓝曦臣听完,原本温和的面容逐渐凝重。


“洋洋,我们一起太慢了,我先行一步,你稍后赶来。” 说罢,几个纵身,便不见了身影。


薛洋楞在原地,“不是不可疾行吗......”




“我为什么有这些手稿?” 肖战唇角一勾,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保存这些手稿就是其心不正,就是在修炼邪术!” 苏涉急声道。


“保留这些就一定是为了修炼邪道?” 肖战瞥了他一眼,“自古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研习禁书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斩妖除魔。”


“况且” 肖战顿了一下,走近苏涉,“我敢说各大世家的禁书室里,应该都有不少你口中的邪术吧?若是如你所言,拥有即是在修习邪道。那各大世家岂不是都脱不了关系?”


“你...你......”苏涉一时语塞,指着肖战半天说不出话来。


蓝启仁听完二人的对话,脸色缓和了许多。魏无羡说的不无道理,有时候研习禁术也是为了找出更多破解之法。况且也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魏无羡确实在修炼邪术。


“罢了,既然你只是研习而并非修炼邪术,此事到此为止。至于私自研习邪术之事,还是待江宗主亲自处理。”


“蓝先生!”


苏涉见蓝启仁并未惩戒魏无羡,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


肖战心里一紧,神色张皇的看向蓝忘机的方向。


而蓝忘机面色平平,并无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蓝先生,我在魏无羡的房里还找到了这个。” 苏涉挑衅的看了一眼肖战,把书册交给了蓝启仁。


蓝启仁接过书册,不由怒火中烧,“魏婴!你竟然偷盗蓝氏禁书!”


蓝忘机眸子一震,目光凌冽的看向肖战。


肖战思量要不要把盗取乱魄抄的缘由说出来,但见苏涉目光阴毒,似有意把这些东西拿给蓝启仁的。况且手稿和乱魄抄都藏的极为隐秘,若非有意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更别说是打扫房间时无意看到。


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原著,肖战更搞不懂苏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现在金光瑶还并没有出现,还是说他们已经结识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苏涉绝非善类。


斟酌片刻,肖战开口道,“这本书.........”


“这本书是我让魏公子代我保管的。”


蓝曦臣匆匆赶来,不等肖战说完就抢先说道。

其实在布置结界时,蓝曦臣已经发现搬运过来的书册有缺失,本打算等结界布好后找机会问问肖战知不知道此事,谁知刚进门就听见叔父质问肖战,不假思索的揽到了自己身上。


“曦臣,这是怎么回事?” 蓝启仁见开口的人是蓝曦臣,面色缓和许多。


蓝曦臣看了一眼屋内的苏涉,欲言又止。


蓝启仁见状,对苏涉道,“你先下去吧。”


苏涉似不甘心的看向肖战,压着心头的不爽,拱手对蓝启仁施一礼,才不情不愿的离开祠堂。


蓝曦臣看着苏涉走远,又吩咐刚刚赶来的薛洋盯紧祠堂四周。才回身走到蓝启仁面前双膝跪地,叩首一拜。


“你这是作何?” 蓝启仁诧异道。


“半月前我未禀告叔父,自作主张在后山瀑布潭修建了一密室,作为藏书所用,搬运典籍时不慎遗失一册,幸得魏公子拾得,后来魏公子离山时曾告知曦臣,但因为布置结界无暇去取,想来在云深不知处也算安全,便打算处理完结界之后再去魏公子住处取回书册,不曾想造成了这莫大的误会。还望叔父责罚。” 蓝曦臣说完,垂首等待蓝启仁斥责。


蓝启仁叹了口气,示意蓝曦臣起身,“为何在后山新建密室?”


“温式越发张狂,四处招揽旁支,我建密室是防范于未然,若是有朝一日兵戎相见,也可保得蓝家世代相传的典籍。并且,我已在密室外设下结界,外人就算找到密室,也有结界阻挡。”


蓝启仁静默片刻,拍了拍蓝曦臣肩膀,面露欣慰,“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忘机也不必再跪。”

又转头对肖战道,“你并非蓝氏弟子,也已退出学籍,云深不知处不便多留,这里也不比莲花坞,经不起你折腾,你还是早些回云梦罢。”


“叔父。” 蓝曦臣道。


蓝启仁摆摆手,打断蓝曦臣。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身把一瓶伤药交于蓝忘机。


“叔父...”


蓝忘机完全没想到蓝启仁此番来祠堂是因为担忧他的伤势。


“忘机,曦臣。你们也大了。叔父老了,以后蓝家都要靠你们,莫要再那与不学无术,顽劣不堪之人交往过甚。”


肖战心下了然,蓝启仁口中的不学无术,顽劣不堪之人自然指的是他。


正当蓝启仁再次启步,看守山门的弟子匆匆来报,温氏大公子温旭到访云深不知处,有要事与蓝先生商谈。


蓝启仁跟那报信的弟子刚走,蓝忘机的避尘就搭上了肖战的脖颈。


蓝曦臣诧异,“忘机?”


“为何研习夺舍之术?” 蓝忘机未理会蓝曦臣,冷声质问肖战。


肖战看向蓝忘机,甚是不解,“我并未研习夺舍之术?”


蓝忘机不做声,把手稿一展,上面记载的确是夺舍之法。


“忘机,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蓝曦臣道。


肖战苦笑道,“蓝湛,你以为手稿上的夺舍之术是我用来夺舍魏无羡用的?”


“不然呢?” 蓝忘机冷声道。


“蓝湛,你总是这样。一旦涉及到魏无羡就不能冷静。你且看看手稿上的字迹,那张手稿真的是我的吗?”


蓝忘机闻言,才仔细查看了手稿的字迹。确是魏婴的字迹不错。


沉默良久,蓝忘机收了避尘。只是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


蓝曦臣堪堪松了一口气,就见刚才与蓝启仁一同离开的弟子又折返了回来。


“何事?” 蓝曦臣道。


弟子拱手道,“蓝先生请魏公子去祠堂一趟。”


蓝曦臣看了一眼仍在发呆的蓝忘机,对肖战道,“我与你一同过去。”


“蓝先生吩咐,只请魏公子一人。” 弟子道。


肖战微微一笑,“无事,泽芜君不必担忧。”


随后对那弟子道,“还劳烦带路。”


经过蓝曦臣身边时,肖战驻足道,“这些日子承蒙曦臣你的照拂了,多谢!” 然后又压低声音道

“小心苏涉。”


薛洋见肖战要走,拖住他的衣角,“哥哥。”


肖战刮了下薛洋的鼻头,温声道:“洋洋,要听涣哥哥的话。哥哥很快就回来。”


走到门口时,肖战想了想,道“他会回来的。”


肖战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蓝忘机能听懂话里的意思。


“走吧。” 肖战对领路的弟子道。


该来的终归要来,肖战心内苦笑,从那日玄武洞他有意让温宁向温晁透露他有秘法可以医治温若寒的伤势,他就知道温氏一定会派人来寻他。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迅速。




直至肖战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蓝曦臣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肖战唤他的一声“曦臣”。他曾向肖战表示过能像他与忘机相处时那样,称呼他的姓名。

今日肖战虽如愿这么叫他了,他却总觉得心里莫明不安。


薛洋牵着蓝曦臣的手,有些不安的道,“涣哥哥,为什么我感觉羡哥哥好像要离开我似的。”


蓝曦臣宠溺的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柔声道,“不会的。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话虽如此说,蓝曦臣还是不自觉的微微蹙眉。


薛洋的声音不大,但蓝忘机也听的清清楚楚。他抬眸看向肖战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肖战跟着弟子到了正堂,蓝启仁端坐主位,一人坐于客位,其余温式众人都立于那人身后,所有人都身着阳炎烈焰袍。肖战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温宁果然身在其中,身旁还有一位长相柔美的女子,若是没有猜错,那人便是温情了。只是那坐在最前方的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蓝启仁见魏无羡已至,开口道,“温公子此来我云深不知处寻找两个人,一个是魏无羡,现在人已带到。只是温公子所说的故交......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不用了。” 温旭打断蓝启仁的话。


自肖战进门起,温旭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待看清他的容貌后,温旭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唇。


“你是魏无羡?”


“是。”


温旭轻笑一声,“听说你顽劣不堪被蓝氏退学,那正好,而今岐山温氏命你前去听学,你可有异议?”


“温公子,此事可否通知江宗主后在做定夺。毕竟,这魏无羡非蓝氏门生,如今你从云深不知处将他带走,实有不妥。”


蓝启仁未料到温旭让他把魏无羡叫来是要带去岐山,虽说心里不喜魏婴,但云梦的大师兄随随便便就被人从云深不知处带走,不仅让他难堪,也不好向江枫眠交待。


温旭未理会蓝启仁,对肖战道,“让你去岐山,可有异议?”


思虑片刻,肖战道:“魏婴并无异议,但请温公子不要牵涉江家和云深不知处,我自然会跟你走。”


“你确定无异议?” 温旭道。


肖战淡然一笑,“仙督之命,定当遵从。”


“好!” 温旭挑眉一笑,对蓝启仁道,“魏无羡我带走了。江宗主那里我自会派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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